他清楚的很,这人快到极限了。

  只要他再近一步,就能打破这人的骄傲矜贵,变成在他身下婉转哀吟的奴隶。

  恰在此时,逢霜抬起头,脸庞潮红,是一副等人疼爱的模样,神情却是无比冷漠。

  逢霜右手并指成剑,在左手腕间狠狠一压,先前没愈合的伤口被撕裂开,鲜血瞬间涌出。

  逢霜在疼痛中拾起一抹清明。

  那人饶有兴趣地挑挑眉,又近了几步,满意地看着那双眸子里的清醒被再次迷蒙占领。

  他笑了两声,嘲笑逢霜困兽犹斗。

  “逢霜,”他念着仙尊的名字,每个字都念的极其旖旎,他居高临下俯视不停喘.息的仙尊,“我听说你娶了四任妻子。怎么,没一人碰过你?”

  “或者说,他们满足不了你?”

  “穆谶,是你……”

  那人缓慢摇摇头:“我可不是你那师尊。你师尊粗俗的很,不懂得怜香惜玉,要换做是我……”

  他半蹲在逢霜跟前,伸手抬起逢霜下巴,仔细打量这张堪称绝色的面容。

  “要换做是我,我会把你锁在金笼,除了我,谁都见不到你。”

  ——“你只需做我一人的金丝雀。”

  ——“讨好我,取悦我,就是你每日要做的事情。”

  逢霜瞳孔一缩,那人慢悠悠道:“想起来了?小美人。”

  “既身为炉鼎,就该好好学学伺候人的本事,而不是整日想着打打杀杀。”

  逢霜眼眸半阖,似被那蛊虫折腾到失去了力气,他问道:“救走楚映越的是你?”

  “楚映越对你徒儿有极强的渴望,所以你徒弟不可能来救你。”

  那人并不知道,逢霜这副随时会失去意识的模样是装出来的,但他很清楚逢霜在套他的话,他自认已将人捏在掌心,便不吝答上几句。

  他松开手,飞快往后挪了一段距离,堪堪躲过逢霜突然的袭击。

  逢霜咬了咬舌尖,咽下混着鲜血的唾液,召开自己本命剑。

  “滚。”

  逢霜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,他毫不在意自己身上会留有伤痕。

  他喘着粗气,脊背挺得笔直。

  那人暗中叫苦不迭,是他疏忽了,他忘了当年逢霜在灵力被封的情况下还能杀掉他,不能被逢霜抓到,暴露自己的真实所在地。

  思及此,他干脆利落地放弃这具身体。

  逢霜寻不到线索,面无表情在早已死去的身体上戳了十几下,直到泄了几分怒火,才忆起温枫良他们。

  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回赶,逢霜无意间正好看到他徒弟顾白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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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22章

  日色明亮,山林葱郁,不时有微风拂过树梢,响起一阵沙沙声,忽地一声清脆巴掌声从寂静林中传来。

  掌心被震得发痛,顾白梨盯着眼前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的年轻男人,神情镇定自若。

  “你不会带我去见师尊。”

  顾白梨很平静很肯定地胡言乱语。

  楚映越抬手摸摸被打疼的地方,低低笑出声:“这是第三次。”

  第三次为了别人打他。

  前两次是替温枫良和晏柳求情,这次是为了逢霜。

  上前两步,他伸手攥住顾白梨手腕,将人压在树干上。

  他凝视着他师尊充满怒意的眼眸,不堪承受似的,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他师尊眼睛。

  他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他放开手,看见的不是恨他怨他的师尊,是眼角眉梢都藏满笑意的温柔师尊。

  “师尊……”

  你什么时候才能像袒护他们那样,光明正大地袒护我呢?

  顾白梨不知道前任魔尊那点子弯弯绕绕的心思,便是知道,他也不会在乎。

  他在乎的是,此刻他和楚映越的姿势。

  这姿势对他来说,压迫感和屈辱性都太强。

  自拜逢霜为师到现在,哪有人敢胆大包天对他做这种事情,他脸颊腾地染上红晕。

  不是羞涩,是被气的。

  “放开我!”

  听出他声音里明显怒意,楚映越犹豫一息,松开禁锢他腕子的右手,他见楚映越没后退的意思,屈膝往上一踢。

  楚映越连忙退后好几步,拍拍胸膛心有余悸道:“还好徒儿躲得快,不然师尊以后就要独守空闺了。”

  “你以为我受制于你,就手无缚鸡之力,只能任你宰割?你若再对我动手动脚,我必折了你手脚。”

  “当然不是。师尊很厉害,最会孤注一掷了。”楚映越收起嬉皮笑脸,道,“徒儿知道您对徒儿有意见,不过这次您真的是冤枉徒儿了,徒儿没有不让您见师祖的心思。”

  说着说着,他声音带上了些委屈:“师尊您魔气发作疼得很,徒儿才停下让师尊休息休息,您却无缘无故给了徒儿一耳光。”

  他这耳光挨的确实冤枉。

  顾白梨目光落到前方树上,闻言冷笑道:“我不光打你,我还要杀你。”

  楚映越表情立刻变的危险,顾白梨丝毫不惧与他对视,甚至道:“你大可杀了我。”

  楚映越:“……”

  对顾白梨的挑衅,楚映越并没察觉不对劲。

  在他的记忆里,他师尊经常想方设法要杀他,发觉杀不了他后,转而以言辞和行为激怒他,让他杀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