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易然啊,你这侄子看着....”他语气意有所指,道:“确实不赖啊...比你强,而且老爷子貌似也对他很是看重啊,”

  安易然脸上的笑容在此时凝固,僵硬。

  他气的不就是这点吗,一个小子,给的东西都快赶上他了。

  没想到他爹竟然偏心至此。

  安珩端着酒杯,气场丝毫不减,长身玉立,笑着看向连弈,“这位世叔言重了,爷爷对我如此,不过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罢了,”

  连弈看着他,有一瞬间的讶异,随即一笑:“这声世叔,我接了,”

  他站起身,端起酒杯与之碰了下,“连弈,以后多聚,”

  虽然这小子长得太好了,按他平时的性格是不会跟这样的人交往的,可谁叫他跟安易然不对付呢。

 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

  安珩从善如流的喊了声:“连叔,”

 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  他又跟一旁的连年喝了杯酒。

  看向翟久的时候,一双幽深的眸子闪动两下,接过一旁侍者手里的酒杯,举起...

  翟久语气不急不缓,似闲聊:“陈九,”

  端起酒杯与之相触。

  这桌敬完按理说下面还有不少人,可安易然刚才被气的不轻,已经拂袖离去。

  连弈啧啧摇头:“你这个二叔啊,心眼真小,”

  安珩轻笑道:“几位坐着,我去别处看看,”

  说着转身走向另一边。

  连弈坐下,挑眉轻笑:“这安家以后,真的是要热闹了,”

  “看着这小子是个人物...”

  翟久看着他,声音含笑,“你这评价,倒是中肯,”

  他当然是个人物。

  三人正聊的正高兴,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,看着翟久道:“这位爷,三楼有人要见你,说是....您的朋友,”

  连弈皱了皱眉,“是什么人?”

  服务员有些为难,“这....我不清楚,只知道,是贵客,”

  连年挥了挥手,服务员面露犹豫,只是后退几步,却没离开,依旧看着这个方向。

  连年看向翟久,“心里有数吗?这个酒店,四楼上去的人是政府高层,三楼一般都是宴会主家请上去的,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,”

  翟久依旧冷静,情绪没多少起伏,淡淡一笑:“我为他来...”

  连年点头,“我明白了,我们在楼下等你,你不出来,我们不走,”

  翟久眼眸微眯,嘴角缓缓掀起一抹弧度。

  他站起身看向三楼方向,声音不疾不徐:“放心,”

  连弈则是吹了个口哨,倚靠在椅子上,笑道:“我们当然放心,你就放心去吧,其实我也想去三楼看看来着,可是没人请我啊,”

  周围的人听了连弈刻意提高的声音,纷纷看过来。

  三楼?

  有人单独请这个人去三楼聚聚?

  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,当然知道三楼不是一般人能上的,一般都是四大家族的主事人,或者官员才行。

  看着翟久确实跟着服务员往楼上走去。

  有人走到连弈身边问,翟久的身份...

  连弈笑了,“我这也是刚认识的朋友,从国外回来的,也不知道是哪位人物要单独见他啊,我也好奇的紧,”

  他的声音半点没有压抑,尽数被周围人听进耳中。

  这就是他的目的。

  不管是谁,别想众目睽睽之下动他兄弟一根汗毛。

  一旁跟人敬酒的安珩看着走向三楼的翟久,眼眸中似有暗流涌动。

  翟久上了三楼,就看到站立的一排打手,他面不改色,甚至有些想笑:这个下马威,低级了点吧。

  穿过这些人,一直往里走,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打手上前一步,抬手拦住他,“搜身...”

  翟久眼皮微抬看向两人,冷笑道:“搜我的身?”

  “你们配吗?”

  说着拎起裤腿,动作利索的抬脚踹过去,一人被捂着肚子倒地,另一人被翟久掐住脖子按在墙上。

  身后的打手们有人掏出了枪对准了翟久,但没令谁都不敢开枪。

  僵持之下。

  身后走来一人,应是秘书之类的,挥手示意打手们退下。

  看向翟久,态度恭谦有礼:“翟先生,请....”

  翟久豁然回眸,眼底是沉戾之色,松开早已半死的打手,“你们主子的待客之道,可真有趣...”

  秘书脸上依旧带着笑,“是手下人不懂事,您放心,会给您一个交代的,”

  翟久抬手弹了弹弄皱的衣服,淡淡道:“带路...”

  跟着秘书来到最里面一处的房间,秘书打开了门。

  “请...”

  翟久缓步走进房间,发现里面并没有人,只有淡淡的血腥味。

  听到浴室有响动,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凉意。

  他环顾四周,最后走到窗台旁的棋桌前站定,看着棋盘上的一副残局愣了神。

  “依你看...这局....何解?”

  身后传来问话,声线低沉冷感,冷漠至极。

  翟久没回头,自顾自坐下,捏了一颗白子,将其放在缠绕不休的棋局旁。

  刹那间,柳暗花明。

  局...破了。

  身后人轻笑了一声,缓步走向棋桌对面。

  “你这一步,倒挺让人出乎意料。”